千秋陵泗栖

爬来爬去

菇龙七夕12H(20:00点档)

:抽到的是《追逐》

:我超菜

:因为不擅长写甜饼所以有两个结尾

:我超菜

:祝您食用愉快?


1*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的呢?

相比起晨岛清浅浅的曦光和云野和煦的暖阳,霞光城终年西斜不落的余晖着实有些刺眼。缓慢旋转的金属球发出悠远的翁鸣,光凝成的鸟儿成群结队穿过门廊,向着更深处的赛道涌去。龙骨坐在城门桥洞的阴影中凝视着,光染云缎成霞锦,织成大块大块的绒布拢在城周,不知疲倦的翻涌着,在这几乎是恒久不变的场景令人无法推断时间的流逝,但数着那些路过的零星几个陌生的光之子陆续飞离,听着赛场的大门一遍又一遍开启又闭合,只怕是又在这里逗留太久。阖眸凝气深呼吸,龙骨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再次环顾四周,余光瞥到了一抹折射着光的白,像是斗篷内侧的一角,他呼啦一声站了起来,凝眸再向那处寻找时却只看到一只疑似掉队的白鸟鸣叫着穿过城楼,扑闪着光的羽翼向远方飞去。

       “......”

      果然是他想太多,明明那家伙从头到尾都在躲着自己,却还是不死心一般追着那片被墨色斗篷的一角,从墓土一路追到了峡谷。龙骨啊龙骨,你简直愚不可及。在心里将自己狠狠唾骂一番,龙骨抬手揉了揉面颊醒了醒神,最后朝着塔楼的方向望了眼便收回目光,拢紧斗篷闭目从墙头跃下——然后就被突然伸出的手扯住斗篷勒住脖子挂着了半空,那喉咙一紧的窒息感差点把龙骨当场送去伊甸。他咳嗽着,拼命扭头转身去看到底是哪个脑子卡壳的整这阴间操作。

       “!?你指定有什么大病?”

       “嗯?”

2*

       平菇觉得自己有什么大病,明明有那么多事情没做(比如说收烛火,跟奸商先祖讨价还价换点什么),非要坐在城楼上偷看小矮子发呆。没错,平菇很早就到了霞光城,甚至比龙骨还要早到半个多钟头,却没有出声,甚至藏起身形毫无形象可言挂在石块上,只因为那里可以看到龙骨大半个身子,和吊在空中晃动的小腿。可总的来说,平菇找不到自己这么在意龙骨的理由,顶多只能说映象深刻,毕竟在黑水里睡着,又被生长出的黑暗腐植卡住这种事可不常见,出于好心,他烧掉了腐植,将晕头转向的小少年从泥泞中拽出来回了火,本只是一时兴起,却从此多出一名小随从,从那之后似乎去哪都能看见龙骨的身影,但说是纠缠也不合适,小小的光之子只是停驻在远方观望着,也不上前。还怕自己多心,平菇有意无意甩开几次,停驻在远处看他露出丢失宝物般的焦急和失落。他看着坐在下方的龙骨,风吹动纯白的斗篷轻轻摇曳,露出没有衣料覆盖的手臂。真细,平菇不自觉的想着,看起来轻易就能折断,这样羸弱的身形当真能在尘暴、黑水和巨兽肆虐的墓土生存下去?他自动忽略了龙骨并不是个年幼无力的孩子,并不自觉进入了对于瘦小幼崽生存率的忧虑中,以至于见人不管不顾的向下跳起时冲动上前把他提进手里重新放回平台上,丝毫没在意那姿势像极了老鹰捉小鸡,一种对于一个心高气傲的男性极具侮辱性的姿势。

     “跳下去干什么。”

     “咳...yue,你能不能先放手?”

       手里的小家伙挣扎中说不上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朝着平菇小腿骨邦邦就是两脚,踢打是那股力道疼的他差点绷不住表情,紧接着又瞧他从自己手里费力拔出被攥住的斗篷,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在落地脚底不稳的情况下愣是和慌恐组合在一起,摔了个屁股蹲顺带表演了一出变脸的情况下笑出声,于是他又得到了一记重拳。所以毫无意外今天平菇是瘸着腿回去的,顶着青红嘴角的平菇一瘸一拐出现在亲友面前当然免不了一整嘲笑,不过回想起龙骨落荒而逃似得背影,平菇突然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

3*

       就普遍理论性而言,龙骨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定出了问题,或者像身边友人们认定的那样,他对平菇一见钟情。并不是没有能力从藤蔓的束缚中脱身,只是当心火点燃缠在身上的腐植时,迸发出那温暖耀眼的光一下就摄走了他全部的目光,从此再也无法挪开,沉沦在那自诞生起从未见过热烈,那强烈而温暖的心火是黑水遍布的荒漠无法孕育出的美好,让人忍不住靠近,偏生心火的主人总是沉着脸,一袭黑斗篷像黑水般沉寂,任由身边的友人欢闹嬉戏也不曾软化半分,浑身写满了生人勿近,幸而龙骨也不是个擅长社交的,倒是避免了打招呼套近乎的尴尬,只装作无意打听着关于平菇的传闻,赶去远远的瞧上一眼,默默记下他的喜好习惯。时间长了不免被身边的人调笑是单相思,甚至有好事者提出可以给他牵个线,搭个桥,告诉他喜欢就上,大胆表明心意,万一人家就接受了呢?龙骨听着,一一拒绝,什么喜欢,什么单恋,他说不清,也无力深究,更不愿多想,凭着自己一厢情愿自寻苦恼,他只是单纯的追着那束燃烧在他眼睛里的光,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像一个朝圣者,像一名虔诚的信徒,可他的神明不会降下神谕,更不会显出神迹,他在赛道终点看到平菇立在塔尖,抬手托住一只罕见的蓝蝶,平菇离开后他捉住了那只蝴蝶,装进罐子藏在斗篷下带回墓土,深夜又换了衣服抱着罐子将蝴蝶放回去,把罐子收进那个记录着他的“神明”信息的小匣子。

    “你简直是病入膏肓!”

        回想起好友中肯的评价龙骨嗤笑出声,可不是吗,自己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回过神之后他只想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扔给冥龙当球踢,第二次与心念之人近距离接触令他慌了神,乱了阵脚,失态之余恼羞成怒间还给了对方一拳,这下好了,他似乎再也没有理由出现在平菇面前,无法想象对方是怎么样的心情,一种“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羞愤之情像一盆混着冰块的水兜头浇下,砸的龙骨头昏脑涨,再也提不起出现在平菇面前的勇气,恋情还未开始便无疾而终,躲在角落低头缩进斗篷,他悲怆的想,似乎没有什么比这还丧气的事了。

4*

    “那小子今天也没来?”

    “嗯。”

    “奇了怪了,平时可是不管去哪都能瞥见的。这是怎么了?想通了放弃了还是你对人家做了什么事把人家吓跑了?”

     “嗯?嗯。”

     “真的假的?”

     “嗯。”

       "衣冠禽兽!"

       平菇在亲友控诉幽怨的眼神中收回手里的烟花杖,并煞有介事般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继续充当一名合格的工具人车头收割烛光,心绪却不似先前平静,思绪飞快运转着最终得出结论: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刚开始并不在意的事物在习惯了他们的存在后又突然失去,就像被尖锐物挂了个伤口,不怎么疼,却足够让人不舒服。在第三次被友人大声控诉漏火之后平菇做出了决定,把那几个阿巴阿巴的亲友扔在原地,独自踏进墓土,在一片沉闷中寻找那抹与周遭格格不入的白。荒芜的大地连风都不乐意眷顾,更别提雨水、植被和生物。滑过沙丘,掀翻吱哇乱叫的螃蟹,掠过残垣,避开黑兽,寻到人群后得到却是少年不知所踪的消息。

     “从那天之后再没见着他。”

     “可能又躲去哪里了吧”

     “也可能跑去伊甸还没回来”

     向他们道了谢,平菇罕见的感到无力,原因不明,他甚至理不清思绪,只觉得像是一团泥壤,有什么在其中盘根错节的生长,可他又清楚自己的内心,这么长时间以来少年抱有什么样的心思他也是知晓的,可他无法给予龙骨想要的回应,也不想给予他虚假的希望。这样也好。他想,这样也好。


(往下看是甜饼剧情)

    

        向他们道了谢,平菇罕见的感到无力,原因不明,他甚至理不清思绪,只觉得像是一团泥壤,有什么在其中盘根错节的生长,可他又清楚自己的内心,这么长的时间足以暖化冻土,促使种子生根发芽,他坐在管道顶上,喃喃自语,看着沉船顶游弋的冥龙,轻声吐露心意。可少年是听不到的,平菇想,胆怯的小兽不会再从巢穴中探出头,可惜自己至今才弄清自己的心,或许在很早的时候,又或许更早,早在初见时的第一眼自己就已经被那小巧灵动的身影所吸引。可太迟了,这场感情注定无疾而终。平菇嘲弄的想着,拢起斗篷从管道一跃而下。然后出乎意料的,被人揪住了斗篷勒到了喉咙。

5*

      “...你刚才,是说真的吗?”

小少年终究没力气拽住一个比自己高大太多的人,吃惊之余平菇也忘记了飞行,于是两人抱做一团从空中坠下,砸在沙地上扬起一阵烟尘。他们陷在彼此的怀抱中,好一阵沉闷。

      然后他们交换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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